<
297ku小说网 > 都市小说 > 完美陷落 > 第99章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男孩又站起身,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快步跑远,段衡就看着他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住院大楼前的人流之中。

    “人呢?”回到病房之后温蕴在他背后搜寻身影。

    “跑了。”他说着又提上袋子,“这是他给你的水果。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个小男孩,瘦瘦的。”温蕴见状大概也猜到了来人是谁。

    “是的,怯生生的,没跟我说两句话就跑了,我长这么吓人吗?”段衡开起了玩笑。

    “可能看到你是自卑了。”温蕴恨不得甩他一个白眼,又赶紧把话题扯回正道上来,“那小孩怎么不上来看看我,好歹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。”

    “这事得你去问他。”段衡又起身,“我先回去训练了。”

    看着人走出了病房温妈妈才插上话,“这小伙子真是若水男朋友呀?”

    “那我骗你干嘛?”温蕴应了一声,又想着那小孩的事,旋即给负责这次案件的警官打了电话。

    “小孩儿家里比较贫困,现在跟着奶奶生活呢。”温蕴大致问了情况,警察也没有隐瞒实情,他大概也理解了为什么他受伤后并没有家属第一时间联系他。

    “好,谢谢。”

    挂了电话之后温蕴才又偷偷联系了余醒,“那小孩你去看看吧,我把地址给你。”

    紧接着余醒在两天的时间里抚平了小男孩的情绪,温蕴也在出院之前见到了他那晚上只恍然看过的身影,还是怯生生的,但见着他时就认出了人。

    往后几天段衡就没再去医院了,祝西楚不在队里的日子队里又开始参加些市内的小比赛保持赛感,省里的疫情在这近十天的时间里有了短暂的控制,但高风险区的阳性新增人口仍旧没有清零,这意味着一轮又一轮的核酸检测还需要继续。

    单若水从现场回来之后累得已经懒得说话,时时还挂着微信电话时就睡了过去,段衡看着她疲惫的模样就心疼不已,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只能默默叹气。

    这样重复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十一月下旬,刚刚训练结束的段衡就收到了一个陌生电话。

    “喂?”

    “你好,你是单师姐的男朋友对吧?”

    “嗯,有什么事吗?还是她有什么事?”段衡听着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,又从他对单若水的称呼中提取出了有效信息——可能就是她的师弟,周黎。

    “……抱歉打扰了,但出于对她的安全的考虑,我还是联系了你。”周黎又道,“师姐可能直接接触了无症状感染者,现在已经被隔离了。”

    听筒里没有声音,周黎接着解释,“本来想告诉她的家属,但又怕她的亲人担心,这才不得不联系上你。”

    “她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“还不清楚……但是送走的时候已经发热了。”周黎捏着手机的手心冒出了汗。

    “我现在可以联系到她吗?”

    “恐怕暂时不能,不过你可以给她微信留言,等着情况好转之后她应该会联系你的。”周黎于心不忍,“当然,有什么事,或者是需要转达的你也可以联系我,我微信跟这个手机号同号。”

    “好,谢谢你,也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她。”段衡感觉自己说话时声音都变了味,站在训练馆楼梯上一时不知道去哪里。

    又生病了,又是在他不在身边的时候。

    这一晚上他连吃饭的事都忘了,几十条消息淹没在微信聊天窗口,等着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想起添加周黎微信好友的事,可周黎这会儿正两班倒忙着工作,也并没有回复他的消息。

    倒霉蛋单若水成功倒在了工作现场,好巧不巧,正是发热时被告知前一天采样的人中有一名无症状感染者,接着疾控候着的负压救护车就把她拖到定点医院去了。

    有过肺炎的既往史,单若水咳嗽时都给自己找好了台阶下,但发热是真的,连续多次的核酸检测快要把她的嗓子眼儿捅出一个大窟窿来,忙活了一个晚上查来查去还是阴性,只是肺部阴影明显,医生还是根据生化检查下了肺炎的诊断。

    不过隔离还是要继续,还有后续的治疗也不能停。

    挂上水之后单若水的体温才慢慢降了下来,但她素来身体素质一般,最近这段时间实在疲惫得紧,以至于虽然病情有所缓解,却还是低不下正常值去。

    混混僵僵一晚上,她也根本就不知道在她被送走的时候周黎就将这件事告诉了段衡,等着第二日病情稍微稳定时她才记起自己的手机,又兜兜转转找了半天才从医护人员手里拿到,一晚上过去已经没电关机了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段衡一晚上没联系上她会不会生气,等手机充好电重新开机之后他的电话就打进来了,单若水躺在病床上根本就来不及佯装一切都好,她索性用被子捂住脑袋,假装还在睡觉。

    “喂?”

    听到她的声音之后段衡就抑制不住地酸了鼻子,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,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,“你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我很好啊,在睡觉呢,昨天太困了就直接睡了。”她还在撒谎,殊不知段衡已经知道了实情。

    “还在骗我,你是不是发热被隔离了。”他毫不留情地戳穿了谎言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的话你是不是还要瞒着我?”他的情绪似乎十分低落,透过电话消音之后便更是无力,仿佛是极度压抑,旋即又似是到了某个临界点,然后在单若水噤声之后隐隐传来十分克制的啜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