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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97ku小说网 > > 别装,朕都知道 > 第70章
    赵驰凛倒没说什么,放下下午看的杂记起身。

    入夜,周遭静谧极了。

    寝殿点着灯,一片亮堂。

    祝蔚煊阖着眼睛靠坐在龙床上,脸上病怏怏的,毫无生气。

    孙福有轻声道:“陛下,将军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祝蔚煊没应声。

    孙福有心里清楚陛下的意思,领着伺候的宫人都退出寝殿。

    祝蔚煊并未睁眼,眉头紧拢,唇色惨白,似乎很不舒服。

    赵驰凛也没开口,坐到了床头,将祝蔚煊揽到了怀里,手指按在了他的太阳穴位上。

    祝蔚煊后背贴着赵驰凛的月匈膛。

    赵驰凛出声道:“臣给陛下揉一揉。”

    祝蔚煊也没挣扎,语气中带着点抱怨,沙哑道:“朕就说喝了药没有用。”

    “朕不止头疼,身子也很难受。”

    赵驰凛见陛下乖顺地靠在自己怀里,心尖都是酥麻的,嗓音更是不自觉柔和了几分,“药哪能那么快就见效,陛下喝了药,过两日就会好了。”

    祝蔚煊已经很久没病过了,他幼时病怏怏的,被名贵药材精心调理着身子,后面就极少生病了,谁知这一病竟如此遭罪。

    祝唯煊偏过脑袋,把脸埋在了赵驰凛的脖颈中,“朕难受。”

    赵驰凛因着他这个亲昵的动作,呼吸都窒了一窒,心软得一塌糊涂,克制不住地在祝蔚煊的发间落下一个轻柔不易察觉的吻,低声哄道:“臣就在这里守着陛下。”

    祝蔚煊仿佛是病糊涂了,也因着实在是不舒服,再也顾不上平日里的端庄威严,只一个劲往将军宽阔的怀抱里钻,最后竟变成了和将军面对面,坐到了他的腿上。

    祝蔚煊闭着眼睛,下意识紧紧环着赵驰凛。

    赵驰凛大手在他后背上轻拍安抚。

    祝蔚煊怎么都不舒服,在赵驰凛怀里乱动着,睫毛濡湿,额上出着细密的汗。

    赵驰凛心疼的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。

    祝蔚煊却突然开口,似是奇怪,“将军还没好吗?”

    赵驰凛本来见他这般难受,很是心疼,恨不得替他承受,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祝蔚煊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祝蔚煊如今脑袋思考很缓慢,却知道往前坐了坐,他在病着没有精力很正常,可自己只穿了单薄的寝衣在赵驰凛怀里。

    “将军没有反应。”

    分明梦中的时候已经好了的。

    赵驰凛因陛下这个举动和话语,在他背后安抚的大手顿时失了轻重:“……陛下。”

    祝蔚煊不满嘀咕:“你弄痛朕了。”

    赵驰凛将脑海中的邪念屏除,“陛下恕罪。”

    祝蔚煊轻哼了一声,继续问:“还没好吗?”

    陛下清醒时对他冷言冷语,如今病着就撒娇撩拨,这时也不提劳什子的君臣之礼了,让赵驰凛既无奈又心软。

    赵驰凛似是不想说这个,只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祝蔚煊:“怎么会?”

    赵驰凛:“陛下不都感受到了,臣岂会欺骗陛下。”

    祝蔚煊没说话。

    可是梦里的时候就好的狠,不知疲倦地折腾了他好几个时辰呢。

    赵驰凛只当陛下追问这个是觉得对不住自己,毕竟此事确实因陛下而导致的,如今陛下还在病着,不宜操心这些,“陛下别多想,无妨,左右臣暂时也用不到。”

    祝蔚煊:“……”这话说的。

    “将军可有心里怨朕?”

    赵驰凛叹气:“臣怎会怨陛下。”

    祝蔚煊把脸埋到他月匈前,良久才闷闷说道:“骗人。”

    “将军不能怨朕,朕是天子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臣知道。”

    赵驰凛:“陛下别闷着了。”

    祝蔚煊却没从他怀里起来,而是慢慢说道:“朕昨晚被雷声惊醒,坐在窗旁半宿未睡。”

    赵驰凛只以为他是在说为何生病,没等开口,就听到陛下又道:“将军昨晚有被雷声吵醒吗?”

    赵驰凛:“臣也被吵醒了。”

    祝蔚煊:“哦,昨晚的雷声很大,将军最后又睡了吗?”

    赵驰凛不解陛下问这些做什么,却有问有答,如实回道:“没有,臣醒来后就睡不着了。”

    听着雨声,心生烦闷,却又控制不住想陛下此刻在做什么?有没有受这大雨雷电的影响。

    祝蔚煊似乎只是随便问问,没再继续,“朕困了。”

    赵驰凛闻言正打算将他放到床上,祝蔚煊却搂着他不愿意。

    于是赵驰凛就这样抱着他。

    祝蔚煊身子昏昏沉沉,却睡的并不踏实。

    赵驰凛给祝蔚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.势,让他的面朝自己脑袋枕在肩膀上,抱着他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目光良久地落在那侧脸上,伸手摸了摸,陛下的皮肤很细腻,似玉一般温润,比锦缎还要柔滑,赵驰凛每次碰触都不敢用力。

    祝蔚煊只睡了一炷香就醒了过来,神色稍稍清明了些,自是做不来再继续坐将军腿上的举动。

    “将军回去歇息吧。”

    赵驰凛敏锐地察觉到陛下的态度,见他要起身,并没说什么,等陛下躺到床上后,从床头起身,对上陛下望过来目光。

    只见那瞳仁里泛着水意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,此刻就好像不再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帝王,只是一个生着病需要人哄着呵护的少年。